[授翻] Moment Of Impact (21)
斯哈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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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召唤
第二天早晨，哈利在斯内普前就下楼了。他把他的茶拿到了游廊里，和他仍堆在桌上的学校课本以及几卷羊皮纸和一支庞弗雷夫人昨天带给他的施了咒的羽毛笔——这支笔会对他的声音作出反应，将任何他大声说出来的东西写下来——放在了一起。在他最开始写变形术论文的时候他犯了几个错误，包括打翻了南瓜汁而南瓜汁淌到桌上然后滴落到地上之后那支笔任劳任怨地记下的一连串骂骂咧咧的话。他想麦格教授大概不会乐于看见她布置的关于小嘴小嘴乌鸦跨性别变形术的论文被形容是一篇“愚蠢的作业”，而且很确信她更加不想听见其他在他用毛巾清理那片混乱的时候从他嘴里溜出来的更加五彩缤纷的单词。斯内普指示他除非不得不使用魔杖自卫，其他情况不要使用他的魔杖，因为他仍然没成年，而总是有极小的概率他使用未成年魔法会被检测到。
前一天下午，庞弗雷夫人在恰好两点的时候使用飞路网到达了贝壳小屋，尽管她从充满烟灰的壁炉里走了出来，她身上洁白的袍子仍看上去干净极了。庞弗雷夫人首先看着哈利完成了他的腿部练习，对着他仍然虚弱的左腿不满地啧了几声并在那一侧的练习中增加了重复的次数。意料之中地，他在庞弗雷夫人检查完他的胳膊之后得到了一通教训，被告知他手臂上的神经损伤更严重了而不是恢复了一些。她彻底禁止了哈利各种形式的书写但留给了他那支被施了咒的羽毛笔。她一开始就带来了那只羽毛笔的事让哈利意识到斯内普一定是在回到霍格沃兹之后去和庞弗雷夫人谈了谈，所以她才会为可能出现的问题做好准备。庞弗雷夫人为他上了冒烟的魔药和伤疤药膏，将神经再生药加了一倍，就是那个恶心的灰不拉几的闻起来像是克鲁克山的猫砂盒而尝起来甚至更糟糕的魔药。当哈利邀请她留下来喝下午茶的时候她接受了邀请，但坚持要自己准备茶点而要求哈利呆在一张舒服的躺椅上休息。
“我一直都很喜欢这间小屋，”几分钟后她一边吃着纯饼干一边吸着她的茶说道。在不悦地打量了一会儿盘子里吃了一半的威化饼干之后，她在盘子上挥了挥手里的魔杖，将它们换成了巧克力消化饼干。然后在游廊大窗旁站了一会儿，面朝着远处的大海。
“那么，您之前来过这儿吗？”哈利问道，一边用左手接过了一块巧克力饼干。
“噢，来过几次，”她模糊地回答道。这时她已经喝完了她的茶，在使用飞路离开并将哈利留给他自己的思绪和论文之前，她再一次警告了哈利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胳膊。哈利在她离开后很快就睡着了，他的腿和胳膊都很疼，直到他一个小时之后醒来时才有所好转。就是那时候他开始和那篇变形术论文打交道的，斯内普六点钟回来的时候他仍在写。
“波比回去的时候将我从头到脚训了一通，”他抱怨道，一边穿着他教学的袍子走向游廊。哈利已经习惯了看见魔药教授穿着长裤，现在觉得长袍在贝壳小屋里看上去格格不入。他看着斯内普一边将一个盖着的柳条篮放在了桌上，一边将两本书摞在一起好给篮子腾出地方。“她担心如果你继续让手臂负担过重，你可能会遭受永久的神经损伤。我猜她不大信任我的神经再生魔药的功效，嗯？”他揭开了篮子上盖的布，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炸鸡。
他们一起安静地吃完饭后斯内普提出要下一盘巫师棋。实话说哈利震惊极了——他之前一直确信他们现在要尝试来一次“真正的”摄神取念——但他同意了下一盘棋，而十五分钟后又同意了第二盘。二十分钟后，他边笑着认输边建议他们施行五盘三胜。
感到比平时更加疲惫，他事实上在九点就上床睡觉了。哈利在房间里关着门完成了他的‘信任’日志，因为他不得不说出要写的单词好让羽毛笔写下来而且他觉得在斯内普面前一个人喃喃自语可笑极了。再说了，斯内普听他的日志几乎和读他的日志是一回事。关于这个新的主题他只写出了一个段落就放下了，转而去进行大脑封闭术冥想，他主要陈述了一下一个人得极其小心选择可以信任的人，而一般来说依靠自己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在刚刚破晓的阳光下，哈利抿着他的茶，任由装有热茶的杯子温暖着他仍然麻木的手指，他感到有些不太舒服。胳膊和腿比平时更加沉重，而他双眼间某一处莫名地疼痛。哈利将身上的不舒服全部归功于他没有睡好以及昨天那更加严格的康复训练，于是给自己倒了更多的茶并向里面加入了一大块厚厚的奶油，让茶将自己从内到外温暖起来。
一个小时后斯内普把他叫醒来吃早饭——他在吊床上再次睡着了。早饭后，他完成了变形术的论文，然后两个人一起漫步到沙滩进行第二次斯内普称之为沉浸训练的练习。
那些他在防御泡泡里度过的沉沉浮浮，旋转颠簸成为了他那天最快乐的时光。当斯内普用一个缓慢的飞来咒将他从水中拉出来并取消了他身上的咒语的时候，他让哈利估计自己在水里呆了多久。
“我不知道——大概10到15分钟吧，”哈利回答道。
斯内普挑起了眉毛。“你认真的吗？”他问道。
“是...等等。我在那个东西里究竟呆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小时，”斯内普回答道，他看上去特别满意。“我淌水出去看了你两次好确保你仍然在里面动着。你睡着了吗？”
“不——绝对没有。”哈利摇了摇头。“我在泡泡里的时候就像是时间的流逝变慢了，”他接着说道，同时飞快地抬头好看看斯内普的表情。“那是好事，不是吗？我忘记了时间这事？”
斯内普看上去若有所思。“时间对你来说变慢了是件好事，是的，”他回答道。“我不会说你是忘记了时间。我认为我们下午晚些时候可以再重复一次这项练习然后明天就可以开始面对面训练了。如果你能成功抵挡，我们后天就会开始袭击训练。”
“袭击训练？”哈利问道，一边咬着他的下嘴唇。
“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斯内普说明道。
“最不经意的时候，”哈利叹了口气。
斯内普开始向岸边淌去，但仍在及腰深的水里顶着一轮逐渐攀升的太阳的哈利决定在水里多呆一会儿。他整个人落进水里，向岸边靠近了一些，直到他能舒服地坐在海底。温柔的海浪推搡着他，使他随着浪潮上下浮动着。一会儿之后，他站了起来，向更深的海里走去。
“你快要到断层了，”斯内普坐在沙滩上的一张椅子上冲哈利喊道。
的确，海底正越来越陡峭了，所以哈利转身向岸边游回了大概一米的样子，好让自己可以站在水底而只有头露出水面。他练习了几分钟在水上浮着，又踩了一会儿水，最终开始试着潜到水底好捡起一把把石子和小贝壳，然后浮上水面仔细观察它们。他找到了一只尽管颜色很暗但很有意思的螺蛳和一块橙色的看上去像是瓦片的石头。当一阵剧烈的灼痛感冲向他双眼之间伤疤的位置时，他正潜到了断层陡峭的斜坡处水深差不多两米的地方。哈利尖叫了起来，他太措手不及了，太吃惊了，甚至没有意识到从嘴里吐出去的只有一串泡泡。条件反射般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没有泡头咒在身上，他只吸进去了一大口水。哈利开始在水里挣扎。
他的大脑太迷糊了以至于他几乎无法有任何理智的思考，但他不知怎的感觉这次的疼痛是他之前从来没感受过的。在过去，当他感受到伏地魔的时候，总是因为里德尔正在经历一种强烈的情绪，而他总是知道，知道他是生气或者极度高兴。哈利本能地挣扎着向水面游去，但他失去了水面在何处的方向感而且发现自己的大脑随着疼痛越来越迷糊了。他非常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快速地自行从水里向岸边移动，最终在后背擦着水底移动了好几米之后停在了极浅的水中。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了沙滩上并将他翻了个身，好让他将吸进去的水咳出来，终于，他得以痛苦地沙哑着深吸了一口气。
斯内普正跪在他身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前臂。哈利的视线极度模糊——他的眼镜呢？——因此他看不清斯内普的表情，但斯内普的声音听上去紧张而且担心。
“封闭你的大脑。试着这么做，哈利。建立你大脑里的屏障——现在立刻。”他接着站了起来而哈利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幻影移形的声音，但斯内普仍然在原地。他正看着哈利身后的什么东西，然后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原地，留下哈利一个人躺在沙滩上。
“不！”哈利闭上眼睛好抵御疼痛，现在他的伤疤不但灼痛还绞痛了。
但另外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身边，跪在了他身旁，一下下拍着他的上后背，令他又咳又喘，直到他终于能够更加顺畅地呼吸了。
“阻挡他，哈利，”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晚一些再聊——现在快练习你学到的东西。”那是比尔·韦斯莱的声音。
哈利点了点头。当他在缓慢起伏的海水里缩在泡泡中浮着的时候练习他的大脑封闭术屏障容易极了。现在一点儿也不容易。他得抵挡灼烧般的疼痛，还有疼痛带来的压力，而且他仍然呼吸艰难。他被从遍布岩石的海底拽出来的那侧身体疼极了。但是他尽力将膝盖拉向自己的胸膛，用手臂抱着它们，缓慢但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更加缓慢地沉进了属于他的水下世界。渐渐的，想象中海洋的心跳，像母亲心脏一般的轻声敲击，开始召唤着他，而他沉了进去。
一个过路者，如果在英格兰东海岸这个安静偏远的狭长沙滩上有任何过路者的话，他会看到，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他的长发在后背上绑成了一个小尾巴，穿着全身整齐的衣服和漂亮的皮靴（过路者肯定认不出来那是龙皮），盘腿坐在沙滩上一个睡着的少年旁边。那个少年以一个胎儿的姿势蜷缩着，全身只穿了一条红色的游泳短裤，红发的男人时不时拍着少年的后背，查看着手表，查看着手表，再一次查看着手表。
一个小时后，当哈利艰难地将自己拉出那个封闭的世界的时候，他眨了眨眼想要让双眼聚焦，然后笨拙地伸出左手寻找他的眼镜。
“这儿，”他身后的一个声音说道，将他的眼镜放到了他手里。“没意识到你弄丢了它——几分钟前浪潮把它冲了上来。”
哈利晕乎乎地坐了起来，一边将脸上的沙子擦掉。
“比尔？斯内普教授去哪了？”他闭上了双眼，尝试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地想起了之前那仿佛要撕开他伤疤的的灼痛。现在疼痛只存在于记忆中了——它不再像刀割一样疼了。“他被召唤了...那是多久之前？”
“才过了一个小时，哈利，”比尔回答道。“你感觉怎样了？”
哈利轻轻摇了摇头。“脑袋好一些了，”他说。“提醒我别再去游泳了。”
“这时机真是...太不幸了，”比尔说道。“感觉你能站得起来吗？把你送回小屋去吧。”他帮助哈利站了起来，递给了他一条条纹沙滩毛巾。哈利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的时候龇牙咧嘴了一下，毛巾蹭到了他擦伤的地方。他现在呼吸的时候仍感到疼痛，特别是当他做深呼吸的时候。他们将椅子留在了原处，慢慢地走了回去。哈利摔进了一张躺椅里，比尔四处看了看然后走进了厨房。几分钟后他带着一杯冒着热汽的茶，一个瓶子和一个小玻璃杯回来了。
比尔把茶递给了哈利而哈利感激地接了过去，甚至没有要奶油。比尔把那个玻璃杯放在了桌上，从瓶子里倒了一些琥珀色的液体进去。
“火焰威士忌，”他说道。“你可能需要慢慢咽下去。”
正当哈利一口热茶一口冰凉的酒精地喝着的时候，比尔在游廊里转了转，时不时拿起一件东西检查，然后试探着在吊床上晃了晃。
“你怎么过来的？”比尔从吊床上站起来的时候哈利问道，而比尔，就像之前来到这里的每一个大人一样，透过窗户眺望着外面的大海。
“斯内普用他的守护神送来口信的时候我就幻影移形过来了，”比尔回答道。“我当时正好在值班。”他转身对着哈利微笑了一下。“你真好运——两次都碰上我在值班。”
哈利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看了看墙上的钟。
比尔皱了皱眉头。
“你瞧，哈利，他很可能要去一阵子。你从来不知道究竟多久——但有时候甚至会长达一两天。”
“一两天？”哈利突然转过头看向比尔。尽管他刚喝下了茶和威士忌，他仍感觉颤抖而且疲倦。“你会留下了吗？”
“今天，是的，”比尔回答道。“听着，哈利，我要去用飞路网联系一下庞弗雷夫人，好让她给你的伤口弄些药——以及一瓶提神剂。你看上去很需要它。”
哈利作出了一幅痛苦的表情，但比尔还是离开了房间。他离开了超过十分钟，但却是空着手回来的。比尔坐到了哈利对面的桌子旁然后拿出了他的魔杖。
“哎，不用喝提神剂了。波比刚才从妈妈那得到了消息。看上去格兰杰一家昨晚联系她了——罗恩，金妮和赫敏都因为一种什么病毒倒下了——某种麻瓜的流感吧。她希望先确认你没有其中的任何症状然后再给你药。”
“都是哪些症状？”哈利问道，他记起了早上起床时身上的酸痛。
“发烧，全身疼痛，出汗，鼻塞，”比尔回答道。“你大概这些全都有——但谁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病毒还是差点淹死或者是在太阳底下躺了一小时。”
哈利叹了口气。“我今早起来就不太舒服。浑身都疼，头也疼。我当时猜是因为昨天的康复训练——庞弗雷夫人要求的很严格。”他将他的脑袋放在了叠起的胳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难受与否，他都很担心斯内普。话说回来，哈利想，他或许可以试着打开他的大脑，看看能不能和伏地魔建立一个连接，然后...不。坏主意。非常坏的主意。他抬起了头。
“我打算上楼躺一会儿，比尔。斯内普回来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叫醒？如果我还没醒的话？”
“当然，哈利，”比尔回答道。“但首先我们得先治好那些伤口。波比说用她给你用来洒在手臂上的那个魔药。你把它放在哪里了？”
“厨房，”哈利回答道。“其中一个橱柜——我想是那个在水池右边的。”
比尔拿来了那瓶魔药，哈利让他身上的毛巾掉落下来，然后身体向一边倾斜好让比尔将药撒上去。一缕缕烟从擦伤的部位升起的时候比尔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瓶子。“它应该有这个反应吗？”
“是的，”哈利说，他看着那一侧，药撒上去的那一边，已经看上去好多了，感觉也好多了。
“上去吧，”比尔说着，重新盖上了瓶子并捡起了哈利的毛巾。“你需要我帮助你上楼吗？”
“不了，我可以的，”哈利回答道。“记得把我叫醒，好吗？”他等着比尔点了头，然后小心地站起来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一个极其困惑的比尔·韦斯莱在后面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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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迷惑的比尔，这才没几天，这俩冤家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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