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翻] Moment Of Impact (22)-Semper

斯哈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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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不适

“哈利，哈利！”

有人在摇晃他的肩膀。整张床随着哈利身体的晃动翻滚了起来，在充满水的床垫上制造了几个海浪。他睁开了眼睛。睡着的时候他的脑袋从枕头上掉了下来，因此他的脸紧贴着被水冷却的床单。床单贴着他过于温暖的皮肤舒服极了。

“几点了？”他一边咕哝着一边看着比尔的脸聚焦在他眼前。哈利的沙哑的声音令他不禁咳嗽了起来。这使得意识突然回到了他身上。“他回来了吗？”问题的声音仿佛一声粗涩的耳语。

“还没有，”比尔回答道，他看到哈利的脸色越来越低沉，赶忙补充道，“但他送了条口信。他得回去他的房子一段时间，处理几件事情。他今晚会回来——不过有可能会晚一些。”

哈利用力将自己撑起来好背靠着床头板坐着。“他的房子？你是说霍格沃兹？”

比尔笑了。“不，是他自己的房子，哈利。他在学校放假的时候住的地方。”

“噢。”哈利之前从来没想过斯内普——或者斯普劳特，或者麦格，或者邓布利多，其实——在霍格沃兹外还有个家。

“你瞧，波比——庞弗雷夫人——在你睡觉的时候通过飞路网过来给你做了个检查。她只在没有弄醒你的情况下给你做了些诊断。你正在发烧，而且有比较严重的胸部阻塞。她说你咳了那么多水出来导致你的肺也有一定的感染，所以这个流感病毒也许会对你造成更大的影响。不管怎样，她留下了一瓶魔药，你现在需要把它喝掉了。”

哈利咽下了比尔递给他的魔药，咧了咧嘴。“这肯定得是斯内普做出来的，”他毫不客气地抱怨道。哈利很担心斯内普，加上他体内的病毒作怪，现在他暴躁易怒。

“你想再多睡会儿吗？”比尔问道。“西弗勒...斯内普教授建议我们在你的魔咒作业上花点时间。是关于发明一个原创的咒语的？”

“好吧。我的书在楼下。”比尔看着哈利挣扎着从满是波浪的床上站下地来，在一旁有些得意地笑着。但幸运的是，他在哈利双脚着地却没站稳差点跌倒的时候迅速地抓住了他。“头晕，”哈利说，他很快坐了回去然后向后侧着倒回了床上。

“那就，呆在这里吧，”比尔说。他变出了一张椅子——这张和斯内普第一个晚上在同一个位置变出的那张相当不同。比尔的椅子矮而且宽，表面是一层黑色的皮革。他坐了进去然后向哈利倾斜了一些，手肘放在膝盖上。

“所以，你想和我讲讲那份作业吗？”

哈利尽力和他讨论了一会儿魔咒课作业——根据原本存在的普通魔咒创造一个变种的魔咒——在哈利终于再次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前，两人讨论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将一系列悬浮咒可能的变体挨个讨论了一番（能不能，比如说，将某样东西悬浮在一个非常精准的高度？或者让一件物品的某一个部分升起来而不是整个一起？）尽管他们对话的内容是悬浮咒，哈利的四肢感到无比沉重。他的脑袋又热又疼而胸腔感到充血阻塞。他再次睡着的时候仍然横着躺在床上。

之后他时不时醒来从比尔手里接过一杯杯冷水，一碗碗热汤或是一些魔药，但其他时候比尔仍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有一回他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但他想自己肯定是听错了。比尔答应了在斯内普回来的时候叫醒他的。哈利下一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房间里只有一束昏暗的月光照进来。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踢开了身边被汗浸湿的床单。他需要使用洗手间。并且他感觉没那么晕可以走到门边了。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惊喜地看见，斯内普正提着客厅里其中一盏煤油灯走上楼梯。斯内普肩膀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但他身上穿的是哈利最近更加习惯看见的深色长裤和白衬衫。他看上去既疲倦又心神不宁。

“教授！”哈利嘶哑着嗓子叫道，他的声音因为生病，睡觉以及肺里进水然后咳出来所遭受的虐待沙哑极了。

斯内普停在了还差两级台阶到二楼的地方，他将面前的光源移向了哈利。一个古怪的表情，从担心变为宽慰又变为担心，从他脸上闪过。他爬上了剩下的台阶，停在了离哈利几尺远的地方。

“你感觉怎样了？韦斯莱先生说你基本上整天都在睡觉——你被病毒感染了？”

哈利靠在门框上好让自己站稳。“是啊，现在呼吸都疼。而且我很晕。庞弗雷夫人给了我一剂魔药。”一个安心的笑容在他脸上升起。“你回来了。”

斯内普忽略了他最后的那句话，拍了拍自己长裤的口袋。“你的下一剂药在这里，还有你的神经再生魔药。你没吃上一剂。你正准备去哪里？”他抬起了一根眉毛。哈利几乎想要微笑了。在他对哈利展现出的担心之下，他还是原来那个斯内普。

“只是去洗手间而已，”他说，一边向前走了三步好穿过走廊去到洗手间门口。他再次抓紧门框来让自己站稳。

“你在里面需要帮助吗？”

哈利啥也没有回答而是在关上门的时候让自己看上去惊恐万分。这段在走廊里短短的路程让他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但当他回到卧室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教授已经将床上到处是汗的床单拉了下来，现在正站在一旁懒洋洋地用一个便捷的咒语将新床单展开并铺好。他最后猛地抖了一下手使被单向后折了折好让哈利滑进被子里。哈利事实上更像是掉进去的，但结果反正是一样的。他现在平躺着，不再处于随时会失去平衡摔在地上的危险中了。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他向哈利伸出了一只手。“起来，你得坐着才能喝下这些魔药。”哈利艰难的猛坐起来的时候他一直用一只手扶着哈利。“你想让我把床变回去吗？”他问道。

“变回去？”哈利嘶哑地说。

“变回原来普通的床垫，”斯内普解释道。

“不，我喜欢它这样，”哈利回答道。“这让我保持凉爽。”

斯内普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地上那堆全是汗的床单。

“忍不住一直出汗，”哈利咕哝道，咽下了斯内普递给他的第一支魔药。魔药的味道使他的脸缩成了一团，但他安然地接过了第二支。斯内普，与此同时，将一只手贴紧了哈利的额头。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说，从哈利手里拿过空的药瓶，消失在了门外。哈利听见他打开了走廊对面他自己的卧室的门，然后又走回了走廊这头，向楼下走去。几分钟后他带着另一支魔药和一杯果汁回来了。就在哈利咽下了那支魔药开始喝起果汁的时候，他的眼睛被吸引到了斯内普的肩膀上。那件袍子被脱掉了。

“那么，你没事了？”哈利忍不住要问。“你...搞定了...事情？”

斯内普安静了一会儿。他最终坐在了床沿上，侧身面对着哈利。

“黑魔王很...生气。因为你不在霍格沃兹。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

“他怎么知道...？”斯内普尖锐的目光使他在问题说完之前就停了下来。“好吧。我只需要知道这么多。”

“你在这里绝对是安全的。”

哈利嗤笑了一声，或者说在他喉咙目前的状况下尽他所能嗤笑了一声。斯内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比尔说你在沙滩上将你的大脑封闭术屏障保持了一整个小时——在袭击发生之后。”哈利注意到他放弃了‘韦斯莱先生’这个正式的称呼。“整个过程中你都保持着大脑封闭术吗？你有从黑魔王那里看到或是听到什么吗？”

哈利重新躺了会去，现在正半蜷缩着侧向一边，面对着斯内普。“进入我的屏障很难，”他安静地说道。“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心跳上最终起了作用——那就像是我被包裹在泡泡里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以及没有——一旦我进入了屏障中，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了。但...”哈利停顿了一下，很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然后转身平躺在了床上。斯内普仍然不安地坐在床的边缘上，紧紧地盯着他。

“但是...？”哈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的时候他提醒道。

“我不知道，”哈利轻轻地说。“这次的袭击就是和去年的那些都不一样。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我感受不到这之后的任何其他...其他情绪。之前...之前我总是能分得出他是生气，或是为某件事特别高兴。这一次就只是突然的强烈疼痛和压力。而且疼痛一点也没有减轻。它并不像之前当他折磨某人的时候那样强度不断变化...”

“我明白了，”斯内普说。他原本憔悴的脸现在更加苍白了。他接着向下挪动了一下使得双脚重新站到了地面上，脸朝向着门口。哈利又翻滚回了原来的位置，看着他的教授的肩膀紧张了起来。他从侧面只能看清斯内普脸的一小部分，仅仅是他脸颊边清晰的下颌线和鼻子的末端。

“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了？”哈利问道。

“那种疼痛——像灼烧般的压迫感——就像你描述的那样——你之前从来没有透过你的伤疤感受到过？”

“不。我的意思是，有过——我感受到过疼痛——有时候实在太疼了以至于令我想吐。但在这之前总是有和它相关联的画面。”哈利停止了说话，再一次咳了起来，然后叹息道。“那真疼。感觉像是我的喉咙着火了。”

“我去拿点水放在你床头，”斯内普说着，站了起来。“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了——你应该试着继续睡觉。”

“你还没告诉我哪里不对劲，”就在斯内普抵达门口的时候哈利保持原来的姿势在床中央说道。

斯内普转过身来。“我有个想法，可以解释为什么现在事情不一样了——但我需要再仔细考虑一下才能和你讨论。现在我得去给你拿点强效一些的药来治你的咳嗽。你大概会把你的嗓子撕成碎片，而且如果你接着像那样咳下去，我在这片噪音中大概一分钟也睡不了。”

“好吧，”哈利回答道。他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了眼睛。“但是我想知道。我觉得这很重要。”斯内普带着水和另外一支魔药回来的时候哈利几乎已经睡着了。他一声不吭地吞下了那支魔药。“这味道就像龙粪一样，”他咕哝道。

“这么棒的吗？”斯内普回答道。“我得调整一下配方了。”

他将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拎了起来然后离开了房间，但没有关上房间的门。哈利闭上了眼睛，立刻就睡熟了过去，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走廊的另一头，斯内普故意让自己的房门也一直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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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好多细节不造大家能不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