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翻] Moment Of Impact (15)-Semper

斯哈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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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少年时的朋友

三个小时之后，哈利再一次回到了游廊里，手上拿着精神魔法。他感觉像是刚跑了一场马拉松，尽管事实上康复训练只持续了30分钟并且里面不包括任何和跑步有关的运动。庞弗雷夫人规定的抬腿运动在医务室里做起来十分容易，但在斯内普分别将一个小沙袋缠在他两个脚踝上之后，变得异常艰难。小腿的运动只是简单地脚趾伸展——踮起脚尖，保持这个动作数到三，然后慢慢回到地面再重复这个循环。这些运动可以在任何时候，几乎任何地方完成，而庞弗雷夫人向哈利保证这些特别的伸展运动能够帮助他更好地爬楼梯。哈利担心他的左腿似乎比右腿落后了一些，因为左腿整体来说更加虚弱也更加疼，他暗自决定以后要多在左腿上下功夫。

他在恢复训练前已经在地上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在楼上那个没人使用的卧室里站在一口放在桌上的小坩埚前——他猜这是斯内普的“旅行”坩埚——每五分钟以8字形搅拌一下坩埚里紫色浓稠的糨糊。教授不得不幻影移形到对角巷的一家药材店去采集一些需要用到的原材料，包括一种在被碾碎时会释放出一种令哈利想起每一场激烈的魁地奇比赛之后魁地奇更衣室的味道的干叶子。除了这个特别的材料以外，魔药本身的味道闻上去更像是医药的味道。哈利想知道是否能称这种紫色的粘稠物为一种魔药，但他并没花太多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而那是在帮忙准备午饭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也许会认为一个魔药大师会是个极为讲究的厨师，但午饭仅仅包括了三明治，薯片以及切好的生蔬菜。哈利被分配了一把刀，教了一个将刀变锋利的咒语，然后就被留在那儿切了胡萝卜，芹菜，黄瓜和一只红椒。斯内普做了三明治，并且哈利极度惊讶的发现，他还切掉了三明治的面包皮，就像他们小时候佩妮姨妈一直为达力做的那样。哈利（他永远都感到饿，尽管他吃的比达力少得多，但徳思礼一家并不曾真正饿过他）总是吃掉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和达力剩下的面包皮，因此在一段时间里得到了“面包皮怪”这个他极不想要的外号。

现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极度想要打盹儿的欲望（不管怎样，一个人一天到底能够睡多少次呢？），哈利在后墙边找到了一张沙滩椅，将它转过去面向了窗子。它比较矮并且有着稍微倾斜的靠背，但和他之前打盹的那张躺椅相比，并没有那么舒服——以及令人瞌睡。他坐到了椅子里面，将两只脚撑在了窗台上面，然后打开了书。斯内普指示他看第一章，但书的序言立刻吸引了他的眼球：大脑是一个有魔法的迷团，作者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这肯定得是同一个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因为在1945年打败了格林德沃而出名的人。每一张巧克力蛙画片上都有那一项特别的信息。哈利翻回到封面去寻找出版日期。他完全不清楚巫师的书是否结构内容和麻瓜的书一样，但在作者名字下面有着一个简单的小标题“1901”。

邓布利多认识格林德沃吗？

哈利看向通往厨房的门但那儿没有斯内普的踪影。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斯内普的书。他自己这么说了。他一定知道书的序言的事——肯定是希望哈利读的。他没再多想什么，翻回到书的序，开始读了起来。

八页之后，哈利读完了一篇令人惊讶却十分有理有据的为使用许多种哈利通常难以判断是否能够使用的精神魔法辩护的文章。他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使用夺魂咒，尽管邓布利多的序里面不知怎的认为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使用是正当的。以及遗忘咒...另外一个他有亲身经历的咒语...一个人究竟有什么权利消除另一个人的记忆呢？邓布利多似乎认为这个咒语的使用会是正当的，假如不使用会造成更大的危害，譬如让麻瓜世界知晓魔法的存在。

哈利不太确定他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认为的。他不得不提醒自己这本书是在90多年前被写下的。那时候事情和现在不一样，人们也不一样。仍然感到轻微的不安，他接着开始读第一章，“介绍大脑封闭术”，窗外不眠不休的海上翻滚的浪花平复着他焦躁不安的灵魂。

斯内普教授在他读完关于大脑封闭术的那一章并且再次回到序言的时候走进了游廊里，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桶和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哈利合上了书，看着他将桶放在了桌上，然后弯下腰解开了靴子的鞋带。哈利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换鞋本来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过程，但在斯内普身上似乎变成了一件极其私人的事情。斯内普在脱下一只靴子，然后另一只，并将它们小心地整齐并排摆放在窗底下的墙边时完全没有注意他。那双靴子是某种皮质的，有些磨损但看上去很舒服，完全不像哈利会想的那样——倒不是他曾好好思考过斯内普的靴子，当然。但现在他这么一想，他曾经一定很确定斯内普穿着黑皮质的十分坚硬的靴子，脚尖是钢铁制的（在保护自己不被掉下的坩埚伤到以及踢踹任性的格兰芬多中都十分有用）。毫无疑问，斯内普的袜子，就像他的靴子和运动鞋一样，也是纯黑的。

斯内普系好了运动鞋上黑色的鞋带然后站了起来。

“你还在等什么呢？跟上吧，”他说，拿起了那个桶，然后走向了经过狭窄台阶通往海岸的那个门。

哈利把书放下然后站了起来。他的脚在他读书的这一小时里感到好多了，但他抖了抖快要抽筋的左腿。斯内普已经将门打开了，哈利跟着他出去走下了台阶。

“我们要去哪里，先生？”哈利问道，海风吹起了的头发，咸味的空气舒服地拂过着他的脸颊。他第一次注意到斯内普用貌似是普通橡皮筋的东西将他自己的长头发在脖子后面扎了起来。

“你将帮我收集一个品种的贝壳——一种软体动物——它们在这片海滩上到处都是。在腌制后——哦是的，波特先生，你也将帮我腌制它们——会在一系列魔药和药膏里十分有用。”

哈利跟着教授走下了另一些台阶，这一个比第一个要宽并且由平坦的石头做成，然后走到了一片石头与沙子混杂的地方，上面还散落着一些浮木和杂物。斯内普走近了水的边缘，将桶放进了水里，故意使它装入海水。然后将桶放在了地上，弯下腰从沙滩捡起一个小小的黑白条纹的贝壳，扔给了哈利。

“你会在湿沙地下几英寸的地方找到这些。你得跪的离水近一些。”他将意味着这种生物位置的升起的泡泡指给了哈利，然后为两人各找了根小棍子当作临时的铲子。“我得提醒你——它们移动得很快而且能够迅速地向下挖沙逃到你抓不到的地方。”

他们度过了哈利认为是非常愉快的一个小时，探索着沙滩，挖铲着贝壳。哈利基本上只能使用一只手，因为他的右胳膊，尽管不再缠着悬带，手肘处仍十分僵硬，手掌也几乎没有什么力气能够抓起东西。他找到了一块窄窄的末端像勺子一样的浮木，于是用它将贝壳从沙子里面挖了出来。他不得不慢慢得向外移动着，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浪潮逐渐撤回了一些。一小时之后，桶里已经远不止半满了。“足够了，”斯内普终于说道，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将他手里的小棒扔进了浪潮里。

哈利放弃了他正在追赶的一个特别神出鬼没的贝壳然后扔掉了小棒。他在裤腿上擦了擦他满是沙的手。从一个蹲着的姿势，他立起了右腿，然后挣扎着慢慢站起来。斯内普将一只平稳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直到他自己站稳，但并没有企图伸出手将他拉起来或者作出任何评论。哈利站稳之后，他立即捡起了那个桶。“你也应该一起进来——把你的鞋子脱了好让它们晾干。”

哈利低头看向他的鞋子。他拥有这一双好几年了，而它们总算合脚了，但却磨损的太厉害了以至于鞋舌和鞋带眼周围地方的针线已经有些松动了。

在他们走在回小屋路上的第一批台阶上的时候，斯内普问道，“你读完你的书了吗？”

“我读完了第一章，”哈利说。他停顿了一会儿。“以及序言。”

“噢，”斯内普回答道，继续在路上走着。“我猜你有不少问题——我很惊讶你还没将一箩筐问题向我砸来，过去的一小时里你有不少机会的。”

“我不是很确定我是否想要答案，”哈利十分诚实地回答道。

他们爬上了台阶，走进了游廊里，斯内普将桶提进了厨房，而哈利坐在躺椅上脱下了他湿漉漉的运动鞋和袜子。他伸展了一下他的脚趾然后揉了揉疼痛的小腿。在他完全恢复体力之前爬台阶肯定要变得很艰难了。

几分钟，斯内普带着两个冒着热气的杯子回来了。他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哈利。那杯茶，顶上加了奶油，有着浓郁的焦糖色。哈利抿了一口——没有加糖。斯内普怎么知道的？斯内普将自己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后将脚上的运动鞋换成了靴子。他在系靴子的鞋带时开始说道。

“我曾经也有你现在想问的问题。阿不思·邓布利多递给我那本书的时候我20岁。”

“他们认识彼此吗？”哈利问道，他忽然很急迫地想要知道。

“我不应谈论校长的私事，”斯内普回答道。“但我能告诉你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曾经是少年时的朋友。”

“噢。”这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就像我妈妈...和你。”

斯内普挺直了身子，忽然使劲地盯着哈利，而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哈利认为他肯定是不知怎么的说对了。斯内普手伸向他的口袋，然后扔给他了一个装满紫色药膏的玻璃小瓶子。“每天涂两次，每次涂一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