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mper

[授翻] Moment Of Impact (14)

斯哈亲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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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海梦

“摄神取念。”

哈利太惊讶了——也因为他的梦太迷惑了——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尝试抵御斯内普。他几乎没能准备好接受这惩罚一样的攻击，但出人意料的，攻击并没有袭来。相反，一只像鬼魂一样的手似乎在他的大脑表层搅了搅，而他发现一些奇怪的非记忆的图像在脑子里像梦一样播放着。卢娜骑着一只夜骐，天文塔上的小天狼星，邓布利多在海里站在一只冥想盆旁边。灰烬。一根金色的羽毛。

突然间，所有鬼魂一样的感觉消失了。哈利发现他仍坐在那张躺椅上，而不是气喘吁吁跪在地上手撑着地板，就像以前抵御摄神取念咒一样。神奇的是，他感到有些失落。

“再坐定一会儿，”斯内普安静的声音说道。“闭上你的眼睛。尝试回忆刚才那个梦的细节。”

哈利闭上了他的眼睛，被他的教授催眠一样的声音引导着照做了，他的大脑既满足也疲惫。斯内普观察的那个梦，已经被从他昏昏欲睡的大脑里搅了出来，开始在哈利脑海里播放。

“寻找连接点。”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从与哈利等高的地方传了过来，他正坐在哈利旁边一张躺椅的尾部。“留意反复出现的主题。这些很重要。花一些时间仔细观察回忆。”

五分钟后，哈利再次睁开了眼睛，发现斯内普正伸手递给他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麻瓜的铅笔。

“把它们写下来，”他指示道。“别想太多——写下最明显的那些就行。”

哈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仍安静地完成了这项练习。这对他来说毫不困难。

“现在，”斯内普在哈利停止写字时说道。“我们对比我们的清单。读你写下的第一样。”

哈利这才注意到斯内普也有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铅笔。这堂课——这肯定是他训练的一部分——和他之前的大脑封闭术课是那么的不一样，以至于他短暂地好奇了一下现在坐在他身旁完全不像斯内普的人是不是莱姆斯·卢平喝了复方汤剂变成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客观冷静的举止仍继续着，但这比从前时不时的嘲笑和贬损少了太多激怒哈利的内容，因此哈利聪明地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飞行，”哈利说，读着他清单上第一条。“我觉得那是最重要的一条——它是对我来说最突出的一条。”

“很好。我也写下了这一个。扫帚和夜骐和鸟。”他在他的笔记本上标记了一下，然后似乎扫了一眼他的清单。“你的教父，”他说，他的声音奇怪地紧绷着，仿佛正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喊小天狼星“那条傻狗”或者你的“狗教父”。

哈利没有抬头。他不想看见斯内普的脸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于是他在笔记本上又打了个勾。“我也写了这个，”他轻轻地说道，然后顿了一下。“水。”

“我写下了‘海洋’，”斯内普说。“灰烬。”哈利闭上了眼睛，小天狼星变成灰烬然后灰烬从他伸出的手指里飘散而去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到他了。

“鸟，”他说。“或者也许是翅膀——夜骐也有。”

“和飞行相关，”斯内普咕哝道。“那一定是一个很强烈的元素。”他又看了一眼他的清单。“孤独——或者孤立。”

“我写的是‘平静’，”哈利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斯内普。是否哈利所认为的平静在斯内普看来更像是孤独？“我没有更多的主题了，”他说。“我觉得剩下的大概是一些象征——一些我过去遇见过的东西——魔法石，宝剑，金色飞贼...”

“冥想盆，”斯内普补充道，仍盯着他的清单。“橱柜。这些都是象征，不管是否和现在的情况密切相关。”他抬起头来看着哈利。“我们会在另一个时候仔细地讨论一下这些东西。”

“你打算告诉我我们在做什么吗？”一阵沉默之后，哈利问道，为楼梯底下的橱柜再一次在大脑封闭术课里出现感到有些不安。他希望他听上去不算唠叨。

斯内普的头猛地抬了起来。“到时候，”他厉声说道。“如果你那愚...”他停了下来，哈利知道他刚才差一些就说漏嘴准备喊他大脑愚笨或者类似的东西。斯内普转过头去盯着大海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转回去面对着哈利。

“你刚刚经历了你的第一次海梦。它这次是由你睡着前喝的魔药引发的。我故意在你还在做梦的时候叫醒你，然后立即使用摄神取念锁定了你梦里的画面。那些画面——我很确信你已经意识到了——是短暂存在的并且在你醒来之后不会留存太久。”他将十指合拢放在面前，下巴放在手上。“在你出乎意料的时候袭击你是有必要的——我相信整个过程应该不能算是很难受。”

“好吧...”哈利说道。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我为什么需要记起这个梦呢？是什么让它这么重要？”

斯内普平稳地注视着哈利，这让哈利意识到他问对问题了。这一次他十分感兴趣，他感到十分放松，尽管刚经历了出乎意料的摄神取念以及那个梦带起的混杂的图像和记忆。

“你喝的那个魔药是一剂肌肉舒缓剂，混杂着少许——非常少许——致幻剂——而且不是一种麻瓜的药剂而是一种我自己的发明。当使用者在刚经历完强烈的情绪波动后——在你这个情况下，讨论你手上的伤疤——服用并睡着，它会引起一种特殊类型的梦。这种梦包含的情绪和画面一旦被识别，可以被用于加强摄神取念的屏障。这些画面通常能够唤起许多东西，积极的和负面的都有，但一般不会被认为是令人烦扰的。你也许会说你梦里某些特定的画面的确令人不安...”他顿了一下，哈利点了点头，想起小天狼星化为灰烬的样子，和哈利尝试拯救魔法石的时候奇洛教授的样子很像。“...但它有在你心里留下恐惧的感受吗？你醒来的时候那些图像有像在你脑海里燃烧一样吗？”

哈利摇了摇头。他想了想要不要指出他醒来以后唯一一件仿佛在他脑海里燃烧的事情是斯内普的黑色眼睛以及他轻声说出的“摄神取念”。但公平的说，他现在并没有感到特别的伤心或是抑郁。

斯内普继续说道。“致幻剂的量至关重要——加太多会使使用者陷入有关他最深的恐惧的噩梦中。”

这句陈述听上去并不像是威胁，但哈利不禁想到，斯内普的确有能力在做那份魔药的时候手抖多一下。他理智的大脑告诉他他应该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下了药而感到愤怒——但他希望了解更多内容而且他知道他的愤怒——不论多么理直气壮——都会阻止斯内普接着讲下去。

想到斯内普刚才说的关于梦本身的事情让哈利冒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它被叫做预知的梦？”他问道。（注：这里是哈利弄错了，本来教授说的是sea dream即‘海梦’，但哈利以为是see dream即‘预知的梦’，英文上两者发音几乎一致。）

“海洋被证实对初学大脑封闭术有着天然的帮助。它能提供一种几乎是催眠的背景声并且被证实有着安抚大脑的作用。海边的空气也有着类似的效果。大脑封闭术不是一门对大多数人来说很容易学会的技能。思绪混乱的时候是最难学会的。海梦是一种被大海唤起的梦——被它的声音，它的气味，咸味的空气给你带来的感觉。你会发现你在贝壳小屋做的大多数——如果不是所有的话——梦都会是海梦。”

哈利在斯内普开始说话时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说的是海，而不是预知。

“那么，你还会给我下药吗？”这个问题实际上是真诚的——哈利并没有打算以轻浮的态度提问。

斯内普抬起了一根眉毛。这个动作事实上让哈利感到宽慰——和蔼的斯内普吓人极了，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十分诡异，但满脸讽刺的斯内普...满脸讽刺的斯内普让他感到宾至如归。

“用致幻剂？就在你刚做了那个梦之后？上一次我经历这么多象征元素还是在我的天主教祖母的葬礼上。”

“先生？请问那是会还是不会的意思？”

再一次，就像前不久发生在客厅里的一样，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想要做出一个笑容。

“那，波特先生，是不会的意思。”

“好吧，那么。”他试着又笑了一下，然后很快看向他的笔记本。“那么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它有些让我想起召唤一个守护神——唔，不管怎样就像回忆了强烈的情感一样。”

“很有道理，”斯内普评论道，企图让他的话听上去不像一句表扬。“守护神咒的确是一种精神魔法。夺魂咒也是。”

“我能抵御夺魂咒，”哈利很轻地说，就像自言自语一般。“也能召唤守护神，所以为什么我的大脑封闭术糟糕透了？”

“尽管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波特先生，但公平来说你对此并不是糟透了。你只是不愿意在大脑里建立屏障。你想要继续接收来自梦的幻境。并且实话说，我之前并不真心想要教你大脑封闭术。这两件事致命的结合几乎使你和你的朋友失去了你们的性命。”他说这句话时仔细地观察着哈利，而哈利咽下了嘴边的抗议。“注意，我说的是两者致命的结合，波特先生。我认为我们两个都有错误。”

他没有给哈利对小天狼星的死自责或是悲伤的机会。

“大脑封闭术，波特先生，与象征符号有着紧密的关联。首先，你会需要一种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作为你的屏障。想出一种形象的防御屏障。”

“水，”哈利几乎立刻就说出来了。他记起了他的梦，那把剑和他的伤疤在水中似乎扭曲了的模样。记起了海洋是如何将他和去度假的朋友们分隔开来。他抬头看向他的老师。“水能起效吗？”

他没法解读斯内普的表情，但男人点头了。“这个屏障并不是经常被使用但被证实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强大的工具。”

“那么，什么是更经常被使用的呢？”哈利好奇地问道。

“石头或是砖墙，铁栏杆，甚至火焰。但我得提醒你，这些只是初学者的工具，只能被用于基本的精神防御。当你想在对方不知情的时候封闭大脑，大脑封闭术就成了一门更加微妙的不露声色的技艺了。”

“那么，基本的防御应该对我来说足够了，”哈利说道。“我并不以不露声色著称。”

“哈...我很难想出一种比坐着一辆麻瓜飞车更不露声色的方式来到霍格沃兹了，”斯内普评论道。

哈利翻了个白眼。“我们没必要争论这个点，”他说。

“那么，波特先生，你的屏障？”斯内普问道，注意力重新回到原本的话题上来。

“哦。那么，我想先试试水。”

斯内普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你会需要某件事来转移对方注意力或是干扰对方。这必须是一种你会永远享受的代表着强烈而快乐的记忆或是经历。在你闭上眼睛建立起你选择的屏障时，你必须在同时抛出这个干扰。这个干扰对你比对企图对你摄神取念的人更重要。它会使你专注于某件不重要的...平凡的...令你享受的事情。”

“那么就是飞行，显然，”哈利说道。他已经可以看见自己在脑海中骑在扫帚上绕着黑湖一圈圈地飞着，或者也许骑着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或是一只夜骐...甚至一条龙。

再一次，斯内普点头表示同意。“最后，你需要一种令自己消失的方式。把这看作一种躲藏——使自己模糊——你的真实身份的行为。在你脑海中想象你正在一口深井里，或者在一个咆哮的瀑布后面。给你的大脑提供你在上空骑着扫帚绕着圈子飞行的干扰——保持你自己一直在动。如果我在你处于这个状态时试着打破你的大脑的防御，而你的屏障足够坚实，我将只能看到你在你的扫帚上绕圈。将这与你真实的飞行的记忆联系在一起——把你自己放到那只可恶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身上或者置身于一场魁地奇比赛之中。然后让你自己消失。幻身咒可以行得通...或者你的隐形斗篷。”

哈利摇了摇头。他想象中的水在一个又深又暗的湖里。他正骑在巴克比克身上在湖上滑翔着。

“灰烬，”他简单地说，想象着小天狼星，然后是自己，幻化成一堆灰烬然后在湖上吹散。

斯内普点了点头，显然明白了。

“但我为什么需要消失呢？”他想了一会儿之后问道。“难道不是需要用这个干扰来让入侵者分心吗？”

斯内普看上去一时间有些困惑，但他看上去很快就明白了。“你不需要让那个‘干扰’的你消失，而是让真实的你消失。当你的屏障建立起来了，你的干扰也开始运行了，你要尝试让自己从原本安全的位置上消失，消失在你的屏障后面——或是里面。”他接着站了起来。“我们下午晚些时候会开始练习。现在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午饭后我们将会制作一份消除伤疤的魔药。康复训练在下午两点钟进行，每天都是，然后跟着是读书——还有做梦，如果你真的很想的话——在游廊里。”

“斯内普教授，”哈利在男人走向厨房打算准备午餐的时候说。“您介意告诉我——当您封闭大脑时——您的屏障是什么吗？或者您的干扰？”

斯内普停在了门口，面对着厨房，手撑在刷着白漆的门框上。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面向哈利。“我的干扰也是飞行，”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来吧，你也许能帮忙准备一下蔬菜。”

哈利跟着他，好奇是什么让斯内普停顿了一会儿。他尝试——并且失败——去想象斯内普事实上很享受在扫帚上飞行。他刚才不是说干扰必须是一段令人享受的经历吗？突然，一幅画面闯进他脑海中——斯内普，一只地窖里的巨大蝙蝠，在空中滑翔着，长袍和斗篷在身后翻滚着，除了空气以外没有任何倚靠。也许，比他此生任何时候都更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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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两个人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嘛

最近快期末了估计有些忙，更新可能变慢了，抱歉啦